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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一句話 左馬一復婚

【世納】十尺白雪

小刀

個人歸檔

「多穿點。」「嗯。」

納塔走回去病房裏,出來時仍然沒多幾件衣服,只在病人服外面披了一層薄薄的外套。李世河伸出手輕輕放在納塔的脖子上,在預料中的猛烈抖了一下然後跳開,熟悉的破口大罵,不知道什麼時後起會再也聽不到呢。

「你會冷的。」

李世河取下自己圍在身上的、納塔今年送給他的交往紀念日禮物——一條黃黑交錯的條紋圍巾,粗糙的痕跡明顯看得出是剛入門的手藝,但李世河還是一點也不介意的收下了。他輕柔地繞過納塔的脖子圍住、交疊、打結。正準備把羽絨外套也脫下來時,被納塔出聲阻止:

「你就不會冷嗎,當自己超人?」

「那你就給我去穿自己的外套啊……」

他嘖了一聲,摸摸凍僵的鼻頭又走了回去,總算多了一件厚衣服,李世河牽起他的手,納塔沒有甩開。即使天已朦朧的下起小雪,李世河也是為了能夠偷偷牽住他的手而不戴手套。

出了醫院,他們走在醫院裏的庭園,夏天綠蔭蔭的草皮樹葉,在冬天染上了一片淺霜,李世河說給他聽「有點像在故事書裡看到過的…」納塔說。李世河微微笑著沒回應,只是更扣緊了幾分手中的溫度。彼此的指末都已經凍的不像樣,只靠手心的溫度暖不了多少,納塔卻還是沒有放開,也沒有連著他的手一起塞進外套口袋取暖,只是任憑他們在風雪的拍打下逐漸失溫。

「李世河。」

他轉頭聽見納塔在叫他,可那人的漂亮藍眼睛卻不在他身上游移不定,他依然注視著前方,彷彿那邊的盡頭有著稀為人知的美景,李世河恨不得搖身一變那副景象的一部分,一部分就好。

李世河知道那人一向怕冷,以往每逢冬天都緊抱著被團不放,過敏的要命還是堅持不戴口罩。現在不一樣,他知道他快失去他了,納塔的生命正像涓涓細流渺小確實的流走,對感覺變遲鈍,反應過來也變成一兩秒的事,走路時即使努力隱藏也掩蓋不住顫抖的雙腳,他的眼睛已經衰弱到一片黑暗,若是李世河真正的金色眼珠,也照不亮納塔的視野。

「你最怕什麼。」

我最怕的還是失去你了。

他張開嘴巴卻沒說話,感覺手上的溫度又流失了幾分,他想了各式各樣的回覆,我最怕次元獸入侵人類滅絕,我最怕黑羊小隊被遣散,我最怕媽媽戰死沙場……但似乎到最後都會被納塔拆穿。他不是拯救新首爾的英雄,也不是次元戰爭立下功勞的誰所生下的孩子,他還是那個愛納塔愛的死心塌地的李世河。

「我也怕失去你。」

他沒忽略掉「也」這個字,納塔知道他在想甚麼,一瞬間喉頭便被哽到說不出話,他感覺到納塔的手也抓緊了他,只是彼此的沉默都讓雙方靜靜地安靜下來,李世河皺緊了臉,試圖不讓眼淚落下打破這片刻難得的安寧,可納塔總讓他守不住最後的防線。

納塔用手摸索著黑暗,左手撫上李世河溫暖的臉頰,就這樣捧著然後吻了上去,沒有更熱烈的回應,沒有更激動的交纏,僅僅只是為了印證他們的愛曾經存在,更像是一種道別。

他哭了。

小聲的嗚咽聲環繞空蕩蕩的庭園,他最怕失去他,他怕過了這個冬天就再也看不見他了,他怕那條粗糙的圍巾有一天會再被新的事物取代。但再怎麼祈禱,他最怕的事還是會發生。納塔輕輕的抱著他,就像每次他們做完一次酣暢淋漓的情愛後一定會做的動作。

李世河再也不在乎他人的眼光了,用著身體最大的力氣回抱住他,彷彿要將納塔揉進自己的體內才甘願,感覺到懷裡的人輕輕顫抖了一下,那是他腿軟,發生的頻率越來越高。

以後他再也不能走路了怎麼辦。

以後他再也聽不見聲音了怎麼辦。

以後他再也握不住我的手了怎麼辦。

以後要是他走了我該怎麼辦。

輕輕的雪落在肩頭上成了淚,納塔沒說話,任由世河宣洩那份傾洩而出無處可去的愛意。他以前會怕冷的,他以前都會緊緊抱住被團不放的……

屬於納塔的冬天,再也不會有了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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